17年前思科手法再現？海能達遭巨額罰款：需賠付摩托羅拉系統7.6億美元

• 2020 年 2 月 16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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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外媒報道，摩托羅拉系統起訴海能達竊取關鍵的雙向無線電技術方面的商業機密，在芝加哥得到一個聯邦陪審團的支援，法庭判決其獲得7.646億美元（編者註：約合53億）的賠付。

陪審團裁定補償性賠償3.4576億美元，懲罰性賠償4.188億美元，這正是摩托羅拉系統尋求的全部賠償額。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審判，陪審團討論兩個半小時之後做出這個決定。摩托羅拉律師表示，他們將尋求命令阻止海能達在美國的銷售。

“海能達對陪審團的裁決感到失望。”海能達發言人說，“海能達尊重但不認同陪審團的意見，目前正在考慮尋求所有的上訴選擇。”

筆者對於美國的法律語境並不了解，更無法從法理角度對於此次判決作出評論；但可以明確的是，這起專利訴訟所導致的巨額賠付，絕非是摩托羅拉的全部目的。摩托羅拉想要的不僅僅是賠付，而是“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摩托羅拉希望而且也只能通過專利訴訟的方式，來保住自己的最後也是不能失去的堡壘—美國市場。

可以非常明確的是，商業和科技的競爭，最後還是要通過市場和實力去說話。海能達和摩托羅拉系統在荷蘭項目上的巔峰對決，已經說明全球集群通訊市場格局已然生變，以海能達為代表的民族企業正在加速崛起。可以更加明確的是，美國公司在美國起訴中國公司，無論結果如何，如果這也能打垮一家中國公司，那華為早就在與思科的對決中折戟沉沙了。事實勝於雄辯，綽號“小華為”之稱的海能達，也正在通過復盤華為的發展路徑，完成自己的逆襲。

知識產權糾紛

據悉，摩托羅拉系統在2017年向法庭發起訴訟，稱海能達竊取了其技術。訴訟於2019年11月6日（北京時間11月7日0時）在美國伊利諾伊州法院開庭。在庭審階段，摩托羅拉系統控訴其前僱員曾擔任雙重間諜，在數字無線對講機技術方面幫助了其競爭對手海能達。

摩托羅拉系統稱，這位前僱員是海能達在2008年聘請的三位摩托羅拉工程師之一，他在摩托羅拉系統工作期間下載了數千份機密文件。摩托羅拉系統的律師Adam Alper在審判時稱，海能達是故意竊取摩托羅拉系統的機密資訊的，並將該相關技術用在了其所生產的產品上。

他對陪審團表示，摩托羅拉1998年發明了無線對講機技術，十年之後的海能達仍然沒有追趕上它的技術，為此以60萬股海能達股份的承諾吸引了被指控的摩托羅拉前僱員。該員工在離職之前，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下載文檔和源程式碼並攜帶出公司。在此期間，海能達還在摩托羅拉不知情的情況下向這名員工支付薪酬。

海能達的辯護律師Michael Allan對此提出抗議，並表示海能達有自己的設計原型，並且在僱傭這些摩托羅拉前僱員之前已完成了75%。他表示，摩托羅拉系統沒有在這些員工離職時就立即起訴，而是等到海能達的產品獲得成功後才提起訴訟，目的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賠償金。他還認為，摩托羅拉系統希望賠償追溯到海能達2010年至今所銷售的每一部無線設備。

天價賠付背後

在此次天價賠付的背後，不僅是關於知識產權的糾紛，更有雙方在專網市場上的激烈對決。

2011年，摩托羅拉系統公司從摩托羅拉公司拆分出來，主要從事集群通訊業務。作為市場的“啟蒙者”，其在各種領域均處於領導地位，核心市場是公共安全政府機構和商業企業。

海能達則成立於1993年，從一家小民營企業逐步成長為全球領先的專網設備和解決方案提供商，為全球政府、公共安全、軌道交通、能源等行業客戶提供智慧融合的專網解決方案。語很多中國企業不同，海能達很早就開啟了全球化之旅。早在2000年就進入了美國市場，2004年成立海能達美國子公司。

同時，海能達還在資本市場上不斷出擊。2012年，海能達併購了德國羅德施瓦茨PMR公司，獲得了Tetra系統解決方案技術；2013年併購了鶴壁天海電子切入軍工專網；2017年完成對賽普樂（Sepura）以及諾賽特（Norsat）的併購，提升公司Tetra產品競爭力，同時藉助賽普樂的品牌效應和銷售渠道拓展歐洲和美洲市場，增強歐洲、美洲市場銷售能力。

不斷進擊的海能達，開始給摩托羅拉帶來巨大的壓力。2015年3月，海能達中標荷蘭價值9000萬歐元的公共安全訂單開始，就遭到了KPN、摩托羅拉系統和Koning&Hartman組成的聯合投標方（簡稱KMK）在法定期限內發起的訴訟。不過最終在當年6月，荷蘭海牙法庭判決KMK為敗訴方，海能達獲得勝訴，相關網路最終在2017年全部完成安裝。

圍繞著知識產權保護和是否濫用壟斷地位，雙方進行了反覆拉鋸戰。摩托羅拉認為，海能達侵犯了自己專利，要求海能達進行賠償與限售；海能達方面則分別在中國、美國等地對摩托羅拉發起訴訟，指責摩托羅拉濫用市場支配地位。海能達認為，摩托羅拉系統公司蓄意、主動通過非法反競爭行為，阻止美國專網通訊市場的自由競爭：利用其在公共安全行業的主導地位，阻礙更新的、價格更合理的技術進入美國；維持高於其他自由競爭市場的價格，向美國客戶收取畸高費用，並攫取巨額營收。

回到集群專網市場，摩托羅拉作為市場的“啟蒙者”，在專利積累與布局方面，的確是比中國民族企業要有先天優勢。作為市場的後進入者，海能達並不是不承認他們的專利成果，而是希望按照FRAND的原則，來共同繁榮市場，繁榮產業鏈，給用戶更多的選擇。

但此次判決的結果，讓我們看清了一點，那就是要加快技術演進的步伐，加大核心技術的研發投入力度，讓那些已然過時的技術和技術擁有者們，活在上個世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