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蝙蝠俠》導演談蝙蝠俠
導演馬特·里夫斯小時候與父母看《憤怒的公牛》,在他印象里這是僅有的一次全家一起看電影。
由於母親一向不喜歡R級電影,吃晚飯的時候父親非常罕見地詢問里夫斯對這部電影有何看法,「這是我看過的執導水平最高的電影「,里夫斯認真地表示。
那時他只有14歲,還不清楚馬丁·斯科塞斯對他意味着什麼。時至今日,這部電影對他仍有影響。
里夫斯擺弄八毫米攝影機時認識了J.J. Abrams,後者說服里夫斯(中站立者)執導《科洛佛檔案》,Abrams出任製片人(左下蹲者)。
《科洛佛檔案》使他入選大片廠的導演名單,但里夫斯本人對執導大片廠的經典IP不感興趣,他覺得這裏面有太多條條框框,自己不會喜歡。
這種對經典IP敬而遠之的態度反而使里夫斯成為大片廠的座上賓,分別於2012、2017年先後兩次受邀與片廠高管見面,商量《人猿星球》與《蝙蝠俠》這兩部由經典IP發展而來的改編作品。
「慢着,我不是你們想要的那種導演,你們找錯人了,不過沒關係」,里夫斯每次都想推脫掉。
「他確實說過這話」,華納影業主席Toby Emmerich笑呵呵地表示,蝙蝠俠是華納最重要的資產,亟需新鮮血液開創新天地。為此,當Emmerich聽說里夫斯要從蝙蝠俠第二年開始,把《新蝙蝠俠》拍成偵探片,當即斷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集編導才能於一身的創作型導演。
「我總是帶着你不可能看上我的態度跟人談創作」,里夫斯稱,「如果你非要選我,那就要聽我的,這並不是擺譜,想讓我拍出好電影就必須放手讓我干,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麼干。」
於是,里夫斯總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跟人談事,儘管尚未成年就跟着斯皮爾伯格混,迄今為止所執導的影片並不多。但他也明白,電影行業今非昔比,不拍有號召力的IP就很難吸引觀眾進電影院。
「這世道就是這樣,着急上火也沒用」,顯然,接手蝙蝠俠使他無法像兒時偶像(馬丁·斯科塞斯)那樣,利用原創角色搞創作。那麼,里夫斯如何利用超英電影的龐大預算來實現作者電影夢呢?
「拍蝙蝠俠的好處是你擁有與超英電影相匹配的鈔能力,這種能力你拍別的電影還真沒有」,里夫斯稱,「拍別的電影能還能找這些腕兒在這伺候上嗎?我不好說,要知道這是最頂級的電影,一聲號令大家必須使出吃奶的勁兒,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無論怎樣吹毛求疵都不為過。」
披上斗篷扮演老爺的暮光男對此深有同感:「他做事有板有眼,要拍很多遍,開始我以為自己演得不行,後來才明白他在為整部電影選鏡頭,他並沒有拍很多東西,只認準一個角度反覆拍。」
里夫斯很高興遇到知音,宣稱除了這孩子再沒有第二個人這麼懂他:「導演手上的時間有限,我寧願陪着演員就某個場景一遍又一遍地拍,只為得到最出彩的表演,也不願意花時間去拍多個場景,每個場景草草一遍過。」
剛拍了一天,蝙蝠俠就得了新冠,令里夫斯極為焦慮:「那時候還沒有疫苗或有效葯之類的東西,如果我也病倒了,這電影就沒法拍了。」於是他戴上口罩、面罩、潛水鏡,打扮活像謎語人。為了拉開安全距離,他與演員用耳麥交流。
儘管兩人相距很遠,卻能夠低聲耳語,這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效果:「你可以聽到他的反應,比如戲變緊張時他的呼吸也會變急促,這其實會嚴重干擾演員的表演,我卻感受到一種詭異的親昵,與導演的交流從來沒有這麼私密」,暮光男表示他這輩子還從未有這種體驗。
之所以演員演戲的時候還能聆聽氣若幽蘭的導演私教課,是因為里夫斯喊了開拍卻忘了關麥克風。暮光男曾說過要是蝙蝠俠演砸了就去拍A片,那一定是厚積薄發。
從構思到大功告成,里夫斯為這部電影花了五年時間,暮光男認為里夫斯是一個極為專註的人,不大可能一邊拍新蝙蝠俠一邊構思續作:「也許他考慮過,只不過沒告訴我。」
此外還有兩部HBO Max蝙蝠俠衍生劇集等着他,一部以哥譚警局為中心,另一部企鵝人為主角,但里夫斯還沒下定決心是否要親自下場執導。
何況他現在還得了新冠,里夫斯需要休息,需要與妻子與十歲的兒子在一起,找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一直想回到從前的我,有些項目我一直想做,真希望有一天美夢成真。」